奇幻中的真实----托尔金笔下的英雄

一、“史诗性”的现代奇幻小说
奇幻小说有着悠久而卓越的历史，其源头可上溯至希腊神话和罗马神话（特别是荷马的《奥德赛》）、北欧神话（日耳曼神话）史诗如《贝奥武夫》。而中世纪骑士文学与近现代哥特文学的广泛传播，为奇幻文学的兴起打下了坚实基础。[1]而托尔金的《指环王》（又译作《魔戒》）被奉为所有现代奇幻文学的鼻祖。虽然在1954年出版后它曾在英国本土倍受争议，被评为世纪之书时众多学者表示惊异与不解，但该书却在全球引起了众多爱好者的追捧。甚至在1999年亚马逊网络书店的读者投票中当选为两千年来最伟大的图书，并直接影响和推动了英美奇幻小说的兴起。
奇幻小说的特点是大胆的想像和探索。故事的发展围绕着一枚“至尊魔戒”进行。这枚戒指拥有巨大的力量，“一枚戒指统领众戒，尽归罗网；一枚戒指禁锢众戒，昏暗无光”，而它只听命于黑魁首索隆。它还能奴役人的自由意志，使人格淡化，丧失自我，最后变成受黑暗势力奴役的行尸走肉。九大戒灵和咕噜就是典型的例子。索隆一直在寻找这枚戒王，而魔戒也想回到主人身边。一旦索隆得到戒指，世界将重陷黑暗。拯救世界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把魔戒扔下魔多的厄运火山。这个任务最终落到了佛拉多等九个护戒成员身上，他们经过了千难万险，在战胜了强大的敌人和内心的巨大心魔后，最终完成了这几近不可能的任务，使中洲人民免遭磨难。
这个故事题材看似十分老套，正义必然战胜邪恶，在此之前的许许多多神话讲述的都是同样的道理。所以在该书出版后，学术界的众多学者对之嗤之以鼻，将它视为“成人童话”。但“托尔金的神话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回归，不论是从形式还是内涵上皆有更好层次的超越”。[2]在《指环王》中，托尔金塑造了一个“比真实还真实”的”中洲世界。它有着完整的世界体系与历史时间表和详尽的地图。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着霍比特人、矮人、精灵、巫师、半兽人、神仙、骑士等种族。而每一个种族都拥有自己独特的家谱和文化，甚至有自己的语言。托尔金为这部书一共创造了15种特殊语言，其中的古精灵语有丰富的词汇和完整的文法，可以满足一般日常的听说读写。[3]作者费心创作的与今不同的语言和附录中严密的家谱和精细的地图，使读者不由相信有这样一个中洲世界存在过。“《指环王》是一部经过精心考证和勾画的严谨文学，它有着独特的真实性”。[4]所以，与其说该书是一本魔幻小说，不如说是一部精密复杂的史诗性著作。
虽然托尔金明确表示无意在他的作品中潜藏着任何蕴意或“信息”，该作品也几乎不受一九三九年爆发的战争及其演变的影响。[5]但许多人还是把研究重点放在《指环王》与基督教和二战的关系上，将佛拉多比为耶稣，把黑魁首索隆比为希特勒，把魔戒比为核弹。还有人认为“恩特”表现了作者的环境保护主张。但是，不管书中是否寄托了作者的某种寓意，究竟吸引众多读者孜孜不倦阅读、讨论甚至探索的是什么，笔者以为，唯有真实的才是永恒的。书中英雄们充满人性的光辉，与常人一样不完美的性格特征，对于不是英雄的普通读者来说，这样的英雄才能与之产生共鸣。英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当灾难来临时，他们也与普通人一样害怕，不安。但是他们对美好事物、对和平安宁生活的执着追求，那种明知不可为而偏为的勇气，又一直鼓舞着现实世界的读者。


二、英雄的关键不在能力

在传统的作品中，英雄与超人无异。他或拥有巨大的力量，如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或有过人的智慧，似诸葛亮般能未卜先知；或有非凡的武艺，像赵云深入曹营而全身而退。 “没有人否认《魔戒》是一部英雄主义的小说，《魔戒》的历史几乎就是英雄的历史”。[6]但是，托尔金笔下的英雄与我们平时看到的所谓的英雄不太一样。在《指环王》中，英雄并非超能力者，他更像是一个凡人，一个你，一个我。他之所以能成为英雄，是因为他主动承担起历史的责任，对朋友忠诚和对信念执着。当几乎所有现代文学都在绝望讲述“英雄死了”的时候,托尔金叛逆了,“他希望找到新的办法来表现英雄和英雄主义”。[7]

（一）、责任
人们明白自己为何懦弱，却很难明白自己为何勇敢。当危难来临之时，究竟是什么原由让一个原本平凡的霍比特人佛拉多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去承担拯救中洲的重任？不是因为他特别强大，也不是因为他天生就注定是英雄，而是因为他内心强烈的责任感。
当佛拉多了解到摧毁魔戒的难度时，他叫道：“还是找人毁掉它吧，我天生就承受不了这艰巨的使命。”他只是个平凡的霍比特人，索隆的强大让他感到自身的渺小，感到不安与绝望。他对未知感到惧怕，像所有遭遇灾难的人们，他希望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枚戒指；他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就当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在林谷会议上，众人讨论如何处理魔戒以及由谁去销毁魔戒时，大家几乎都在推托。那是一个看似不可完成的任务：瞒过索隆的眼睛，进入莫都的心脏，把魔戒丢下厄运火山。在座的都是各个种族的能人代表，但是英雄也会害怕。
可是，总有使弱者坚定信心的因素存在。“而这，常常可以推动历史的车轮。小人物创造了历史，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尽管佛拉多害怕，但是责任使他变得坚定。因为魔戒选择了他，历史选择了他，命运选择了他，他就必须挑起重担。为了夏尔，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以及那些他认为冥顽不灵，蒙昧无知的居民，他下定决心舍弃一切远走高飞。以至于甘道夫感叹道：“霍比特人真是充满惊奇的生物。只要一个月，你就可以自认为透彻的了解他们，但即使再过一百年，他们还是会让人大吃一惊。”当他到达林谷，以为任务终于完成，可以一直守在毕尔博身边时，与会者的沉默却让他陡然升起一种责任感，让他鼓起勇气主动去承担这一重任。虽然“他早就料到这厄运，又徒然希望不要提到它”。责任感是支撑着佛拉多一直走下去的力量。漫漫征途，他从未想过放弃，就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一份责任感。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魔戒远征队来到拉洛斯瀑布前，犹豫着是该去刚多还是莫都的时候，佛拉多毅然离开了队伍，自己带着魔戒前往莫都。他心里很清楚，去刚多无法根本解决问题，要彻底拯救中洲，只能销毁魔戒。而要销毁魔戒，只能去莫都。就像山姆说的，其实答案很明显了。其他人心里也明白，但是莫都太可怕了，所以大家都在逃避，都不愿意做出这样的抉择。佛拉多在最紧要的关头，及时做出了去莫都的决定，在这一点上他绝对是个英雄。但是什么让佛拉多产生如此巨大的勇气，走向其他强者都不敢走的路？
虽然远征队有九个人，但是携带魔戒的只是他，所以承担销毁魔戒责任的也只是他。别人可以逃避，他不行。阿拉贡、波罗米尔都有去刚多的理由，而他连借口都找不到。从他走出瑞文戴尔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的方向只能是朝着莫都前进。他很清楚他身上承担的责任，所以纵然他不认识去莫都的路，纵然他意识到在莫都等待他的很可能是死亡，他也只能勇敢地朝莫都走去。他知道只要他决定了往莫都走，其他伙伴都会跟随他，但是波罗米尔的异常促使佛拉多单独上路。他让佛拉多想到“魔戒的力量也开始影响远征队中的队员，它必须在造成更多伤害之前离开，我必须一个人走”。于是，在重重责任的驱使下，这个小霍比特人独自悲壮却坚定地踏上了征途。
没有人天生是做英雄的料，佛拉多也不是命定的英雄。但当挑战到来的时候，能勇敢主动地挺身而出去承担起责任，就算最后失败也是英雄。
（二）、忠诚
按照费瑞的英雄分类，山姆、皮平和梅利应当属于“低效仿式的英雄”，即平凡的英雄。山姆詹吉虽是书中的配角，却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因为他对佛拉多的忠诚。
如果说第一次山姆满怀希望的上路是因为他不知道前方的危险，那么他第二次自告奋勇则正是因为他知道路途的艰辛。他不能让佛拉多一个人上路，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承受这沉重的使命。他是佛拉多的仆人，更是他的朋友。就像梅利说的，他们也希望佛拉多可以一直在瑞文戴尔待下去，但是既然他决定了要去莫都，他们就必须陪他，不然对他们将是“最严厉的惩罚”。他们对佛拉多的友情使他们决定与之同生共死，所以他们勇敢地与他一起走上了销毁魔戒的道路，是忠诚给了他们挑战未知的勇气。
在故事中，山姆有多次机会放弃，但是他始终没有退却。正如他自己所说：“故事中的人物有许多机会回去,但他们没有回去……我们也在同一个故事中,伟大的故事从来不会结束。”山姆的忠诚是执着地，宽容地。为了遵守自己的诺言，他甚至差点把自己的命丢了。就在佛拉多决定一个人上路的时候，山姆已经猜中他的心思，并不顾生死地跳进河里去抓他的船。不管他的佛拉多老爷怎么吓唬他，他都坚定地说宁死也不愿意被留下来。之后，他就一路陪伴佛拉多，一直到厄运火山口。因为魔戒对佛拉多的负面影响，在途中他对山姆多次猜疑，但山姆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始终陪伴在他左右。当山姆进入西力斯昂哥之塔救出佛拉多后，提议帮他分担一下携带魔戒的重任，佛拉多却气喘吁吁地抢过魔戒并骂他是小偷。对山姆来说，“主人的态度让他比被刀砍还要痛苦”。但他只是擦着眼泪说：“没关系的，佛拉多老爷。”山姆是真的理解他，所以到厄运火山山脚佛拉多已经走不动的时候，他没有再说要帮他拿魔戒的蠢话，而是说：“来吧，佛拉多老爷，我不能替你拿魔戒，但是我可以把你和它一起背起来。”然后他扛起佛拉多，一步步向厄运火山口走去。
在故事中，山姆詹吉在魔戒远征队中似乎可有可无。但就是这个小霍比特人一路默默地陪伴着佛拉多，给予他支持和力量。他只是夏尔一个平凡的园丁，没有过人的智慧，也不英勇善战。但是他对佛拉多极度的忠诚却使他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是忠诚使他产生了巨大的勇气，在面对尸罗这样庞大的怪物时不但没有怯退，反而凭借弱小的身躯战胜了它。
（三）、信念
在托尔金的作品中，女性角色露面的机会并不多。魔戒远征队中九个成员全都是男性，于是有人以此论断托尔金一定是个厌恶女性的作家。但实际上，就在那少数的几位女性角色身上，展现了现代女性的一切优点。但就书中的所有女性，甚至所有英雄而言，给读者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恐怕是罗翰国的伊奥温公主。
身为金枝玉叶，伊奥温公主本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哪怕黑暗笼罩整个中洲大地，她仍可待在王宫代替国王担任罗翰国的领袖。但是这位王女志不在此。她“虽然身体纤弱，却志比钢坚；美若天仙，却又冷酷无情”。当战争来临时，她不是像其他女人一样瑟瑟发抖，守在家中等待战士的回归。她渴望的是与他们一起去战斗。她是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做了。她并不是异想天开，她有的不只是匹夫之勇。当她站在最为强大的戒灵王面前，“对国王的忠诚使她忘却了害怕”，她的“剑法娴熟而致命”。她迅速出击砍断了巨禽的脖子，又给了戒灵王致命一击。
我们很难理解，这个花一样的女子身上怎么拥有那么巨大的勇气，临危不乱，视死如归。她曾对阿拉贡说过：“我是伊奥尔家族成员，不是一个家庭主妇。我会骑马和舞剑，而且我不怕疼痛和死亡。”她害怕的是牢笼和禁锢，怕“直至年老体衰，习以为常，到那时轰轰烈烈干一番伟大事业的机会已失去，无可回忆，也无从渴望了”。正在这种信念的驱使下，她乔装成骑士和国王一起奔赴战场，亲自守护在她的王和父亲身边。
戒灵王是《指环王》中索隆最厉害的手下，一开始托尔金总让他与甘多尔夫对决，但最后却让他死在伊奥温公主手里，不能不说是别有用心。西方许多哲学家，特别是叔本华认为女人天生是弱者。但托尔金此举分明表达了他的女权主义思想。全世界的每一个女权主义者都会为她的成功反抗而感到骄傲。这是一个女人的胜利，而这胜利不仅是指她完成了一个男人的任务，更重要的是她能排除一切阻碍坚持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斑比认为托尔金在《指环王》中“全体现了他对英雄主义的基督教式理解：英雄不是意志的结果，而是恩典的产物”。[8]但恰恰相反，托尔金挑选了最弱小的霍比特人来充当魔戒携带者，正是想传达这样一个信息：“弱小的人和强大的人可以有同样的自我期许……弱小的手一样可以成就大事,不是因其能力德行,而是因为他们非这样做不可”。[9]
英雄不一定要力大无穷战无不胜，他也不总是在最后成功。而且，他并非十全十美。

三、英雄并不完美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电影学博士生导师周星说，在中国电影中，英雄总是“英雄得彻头彻尾，有时甚至不近人情”。[10]但是，托尔金中的英雄不仅能力不强，而且也很不完美，他们有着普通人身上的弱点。但即便如此，他们的形象却更加真实和饱满。

（一）、诱惑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许许多多的诱惑，就算是英雄也不可避免，甚至不可抵抗。

作为《指环王》中最主要的道具----魔戒，它不仅具有强大的力量，还能迷惑人使人迷失本性。咕噜因携带魔戒过久而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博罗米尔虽然没有触摸过魔戒但都被魔戒蛊惑而最终丧失了生命。就连佛拉多，书中的主人公，承担销毁魔戒重任的英雄，也因为魔戒而变得多疑。经历千辛万苦，他终于站在了厄运火山口的边上，但是在这紧要关头，读者最担心的事出现了：佛拉多反悔了。他说：“我不愿现在就完成使命。我确实不愿意。魔戒是属于我的！”之前的一切努力险些功亏一篑。

但是，你能因此就否定他，说他不是英雄吗？佛拉多是英雄，但他也是人。在夏尔甘多尔夫要求他把魔戒扔进烈火中时，他便狠不下心来。而在远征途中，他一直佩戴魔戒，魔戒不可能不对他产生更大的影响。而此刻在厄运火山，索隆的地盘，魔戒的力量更加强大。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佛拉多都是无法把魔戒丢进火山中的。是的，他最终失败了。读者可能无法接受一个失败的英雄，但是，这样的英雄形象却更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二）、怜悯

中国古话常说，无毒不丈夫。男子心肠太软的人难以成大事，于是被视为妇人之仁。但是怜悯之心却经常出现在书中的主人公身上。

当佛拉多听到咕噜的恶劣事迹后，说可惜比尔博当时没有杀了他。当时甘多尔夫就十分反对他的说法，他说别急着把人打入地狱。但是当佛拉多自己遇到咕噜以后，他也动了恻隐之心。他同情咕噜，因为他早已被魔戒折磨得不成人形。或许是因为携带魔戒的关系，他理解了咕噜对魔戒的刻骨之恋和切肤之恨。因为怜悯，佛拉多放开了咕噜，让他充当向导。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佛拉多的这一怜悯是十分多余的，斯米戈尔的人格虽然一度击败咕噜的人格，但是魔戒对他产生的影响根深蒂固，已大大超过斯米戈尔的意志力。斯米戈尔再也回不来，咕噜只会置他于死地。只是，托尔金似乎信奉善有善报，所以佛拉多这一看似十分愚蠢的行动后来却拯救了整个中州。

（三）、悲剧

《指环王》中，英雄最后的结局基本都不是皆大欢喜。佛拉多虽然拯救了中洲，但是由于魔戒的阴影折磨着他，损害了他的健康，他无法继续享受夏尔安宁的生活，只能不无遗憾地登上精灵的帆船和中洲告别。刚多的国王阿拉贡在清除了黑势力后登上王位，娶了他心爱的阿尔温为王后，但是精灵的长生不老的身份却注定了他们无法白头偕老。纵然阿拉贡一生驰骋战场，获得无数荣誉，却也不能改变这个现实。

为何英雄的结局总不完美？但为何英雄的结局就该完美？英雄拯救人民于水生火热，是否是因为他想获得某种荣誉或奖励？如果是抱着功利目的去降妖除魔，那么这样的英雄也不配称之为英雄。“斩妖除魔是他们的天性，而不是谋生的工具”。[11]“托尔金有意的让他们的人生充满坎坷或遗憾，恰恰能够凸显英雄扬善止恶的动机不是为了谋求个人幸福。英雄的命运不完美，才能充分展现英雄的精神魅力”。[12]而英雄并不幸福的结局也更加真实可信。英雄并非天生，所以他的结局也不该注定就是幸福完美的。





托尔金用神话的形式描写英雄人物，但是刻画出来的却是更贴近现实的有血有肉的英雄。他们仍是生活在常态中的人，他们既追求爱情，爱护家人，又为了公众奉献自身。个人的幸福和大众的幸福是连在一起的，而不是孤立的。托尔金眼中英雄的标准，与他的能力大小无关，与他过去的功绩也无关。英雄的标准在于他是否具有英雄的责任感和勇气，是否有英雄的价值观。

“奇幻可以帮助成年人把尘世重建成一个值得关心的新世界”,托尔金说,“想象的美好事物能让读者快乐,唤起他们对身边事物的兴趣,使他们相信现实世界也有圆满结局的希望”。[13]托尔金通过他表达的英雄主义给读者在这个冷酷的世界获得勇气的途径，这是普通的奇幻小说作品无法企及的现实价值所在。



                                    

  

参考文献

[[1]史东?我看西方奇幻文学http://blog.sina.com.cn/u/44b077c1010007sg

[7]Andre[[[2]李玉花?《魔戒》----回归与超越?南京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2?5

[3]马千?真实性与严肃主旨[学位论文]?四川大学?四川大学?2005?22

[4]马千?真实性与严肃主旨[学位论文]?四川大学?四川大学?2005?4

[5]托尔金?魔戒再现?译林出版社?2002?12

[6]马千?真实性与严肃主旨[学位论文]?四川大学?四川大学?2005?47

[7]Andrew O Hehir?The book of the cen-tury

http://archive.salon.com/books/fea-ture/2001/06/04/tolkien/

[8]斑比?《指环王》中的英雄（上）?《找到啦》?2005?第六十二期

[9]陈韵琳?魔戒作品的信仰内涵

http://life. fhl. net/Literature/lord/index.htm.

[10]李宏伟、孙萌?看西方“英雄片”我们需要怎样的史诗电影?环球时报?2004

[11]马千?真实性与严肃主旨[学位论文]?四川大学?四川大学?2005?49

[12] 马千?真实性与严肃主旨[学位论文]?四川大学?四川大学?2005?49

[13]《世纪之书指环王与托尔金》?《中华读书报》?2003年2月17日

应斑竹之邀把书评也贴出来吧，不怎么严格的书评……
收砖盖屋。

我的学识很对不起我的专业
还是不说了

原来是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