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艾略特如是说。
四月,所有植物都在生长,不遗余力争夺养分,仿佛能听到它们生长时候,枝叶如同骨骼断裂一般的声音。 那年的四月,林徽因走了。那年的四月,王小波走了。那年的四月,张国荣走了。
今年的四月,到处都是天灾,到处都是人祸,他们都走了,他们何时再来?
我想这种日子应该是尽头了,天空像是小孩子变脸,没有任何预告,也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说变就变,毫不留情。宿舍是再也呆不下去了,神经发霉也是迟早的事情。
A,我们出外面走走吧。去哪?随便。哦好,我这就穿鞋。
B,我们先走啦。去哪?随便。我也去。
C,我今晚有事,不好意思啊。
7点钟,B要去珠江棋社了,挥手说再见。7点半,A要回学校办点事,挥手说再见。8点整,夜幕彻底拉下,天空开始变脸。
一个人的狂欢,也是一个人的舔伤。
吃着味千拉面,接到了老爸的长途。
语气有点焦急,有点无奈,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楚。老爸还是较为完整的转述了那个他的话,那个他非常婉约的告诉了老爸,四月份这批可能不行了,尽量争取在今年搞好,换句话说,最快也要等十二月份那批了。同时,那个他非常给面子的告诉了老爸,我的成绩有点尴尬,办起来有点为难。只有我心里知道,我的成绩绝不是那个他说的中等水平,而是中下,甚至是倒数。
面目狰狞的GCD一次又一次地撕开了我的伤口,没有打麻醉针,也没有撒盐。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条递增的指数函数,人总会长大的,要为年轻时期的随意与怠慢买下不成熟的单。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为你以前的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节上的错误付出越来越大的代价。
这个代价是无穷的。
在宝华路的某家牛杂店停下脚步,正考虑要打包还是进里面吃,然后马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瞬间,尽管内心有万般个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感叹世界是如此的小。
在非常显眼的一张桌子前,看到了她。还有她身边的他。
在地铁四号线上,做了一次小小的博弈。到底是岗顶走到真如A快,还是华师走到真如A快。事实证明,这一次我输了,至少在价格上输了9毛5已经。
穿越晚上10点零10分的华师校园。不禁感叹,同是重点大学,同在天河,仅隔一条马路,为何区别会如此之大。起码华师的校园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校园,而不是一个社区。
到处都是站着讨论的一圈一圈人,时而开口说两句,时而拿笔做下笔记,时而点头示意。微弱的黄色路灯下,很好奇这个校园到底有没有凳子。
经过english corner时,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他们都在拼命的说话,歇斯底里的,恐怕说慢了或者说小声了就会被这个世界忽略了一样。那一霎那,你会听到植物生长时枝叶如同骨骼断裂一般的声音。
穿越一条马路,从一个校园到另一个校园,不,是一个校园到一个社区。
社区的北门很安静,大门敞开着,几个保安有说有笑,黑夜里的成教楼昏昏欲睡。
很快,你会看到一个足球场,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大的足球场。没有灯光,没有月光,但你还是会看到排得满满的、一排一排整整有序的帐篷。如果你视力足够好,你还会留意到帐篷上都写着相同的三个字,招,聘,会。
明天,明天的明天,又有多少人会在这里掉下眼泪呢。
有人说,毕业是个残忍的季节,成熟不成熟的都要一同收割。多么有杀伤力的一句话啊。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物竟天择,适者生存。
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只要理解了这点,世间的一切烦恼与矛盾就显得肤浅与简陋了。你看,【工地门】爆发了,那群沉默的大多数人,清一色的开始抱怨起高涨的房价逼得现在的大学生连做个爱都要劳神伤元去找个人烟稀少的工地,极少数人会怀疑他们两个是出于心理癖好的需求。此情此景,古人见了,肯定会感叹一番: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情侣俱欢颜?!
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任何人都会很快懂得了物竟天择的道理以及弱肉强食的属性。
如是而已。
去年你种在你花园里的尸首,它发芽了吗?今年会开花吗?
2010-4-17 01:49
2010-4-17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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